丹尼尔·米勒（Daniel Miller），美国摄影师，牧场生态学家。具有深远的国际农业发展和生物多样性保护的领导和管理经验，并与民间社会和非政府组织（NGO）合作。曾在尼泊尔担任和平队志愿人员，为当地游牧民提高农业生产力，恢复自然景观，改善生计，创造就业机会并促进经济增长。经常游历于喜马拉雅山，青藏高原和蒙古，并出版《最后的游牧民族》《神圣的风景》《西藏高原和喜马拉雅的游牧民族》等多本摄影写真集。

游牧与自然 荒野中的和谐

丹尼尔·米勒摄影作品

美国的西部牛仔 着迷藏地游牧

丹尼尔在美国西部的一家奶牛牧场长大，从小他就对牧场有着深厚的感情。长大后，他在美国西部担任牛仔多年。并经受了牧场生态学家和畜牧业专家的专业培训，在这期间，他对饲养动物为生的人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在1974年，丹尼尔第一次前往尼泊尔旅行，在喜马拉雅地区拍摄了大量的游牧民族照片。从那时起，他非常幸运的与尼泊尔，不丹以及西藏等地的游牧民族一起从事农业发展和生物多样性的保护工作。同时，他还访问了拉达克和蒙古国的游牧民族。

尼泊尔的珠穆朗玛峰

藏族牧人骑着牦牛  四川西部

他说：“我对游牧民族非常的着迷。他们带着牲畜在草原上移动，并在草原上搭起帐篷，以“逐水草而居”的生活方式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坚韧的生存，这唤起了我内心无限的自由。”

游牧民族能够在恶劣的高原气候环境之下代代生存，足以见证了他们的勇气和坚韧，这些非凡的品质，在恶劣环境之下散发着光芒。他们对周遭的自然环境也有着不同于常人的敏感和经验。

黑帐篷旁边的一对游牧夫妇  西藏

尼泊尔山谷小路上的牦牛

前往藏北，研究野牦牛

丹尼尔第一次在去尼泊尔的山谷小路上看到牦牛时，就被它们深深吸引，他说：“牦牛头上弯曲的牛角巨大而坚硬，腹部长长的牛毛拖在地面上，体型健壮庞大。”

1988年，丹尼尔首次来到青藏高原北部，昆仑山壁垒之下的野牦牛山谷，寻找野生牦牛的研究场所，这是野牦牛的最后避难所之一，也是地球上无防御边界之一的广阔草原——羌塘。

丹尼尔说：“羌塘是一个无边的旷野，非常辽阔，以至于我重新改变了对荒野与自由的定义。”

羌塘野牦牛谷研究营地

丹尼尔与雄性和雌性野牛头骨

在研究过程中，他们用飞镖枪射击野牛，将它麻醉，然后安装上无线电项圈，并通过卫星跟踪它们的运动轨迹。通过这样的方法来追踪野牦牛在不同季节的首选栖息地，并且通过获得的信息来制定野生牦牛和其他野生动物的保护计划。

他们在野牦牛谷统计了1000多只野牦牛，其中最大的野牛群约有300只。丹尼尔说：“野生牦牛代表了青藏高原的原始生态特性，只有它能唤起藏地的原始能量和最古朴的美丽。”

羌塘的野牦牛

天地相连，无法忘怀的羌塘

在接下来的十四年中，丹尼尔几乎每年都会抽出时间到藏地旅行，他最后一次来藏地是在2003年，他穿越了安多地区和康区，重新探访了15年前第一次来过的地方，他一直关注着藏族游牧民族的生活，并通过摄影和写作，向更多的人介绍藏族游牧民族，记录着他们传统的生活方式。在藏地进行的许多旅行中，丹尼尔最美好的回忆是在羌塘的旷野上骑马露营。

他说：“藏北的旷野，激发着我的所有感官系统，宏伟壮丽的广阔土地充满着能量，我的视野不断被扩大，云层中倾泻而下的光影在草原上跃动，远处缭绕的云雾犹如一群狂奔的藏野驴。风吹过大草原，鸟在空中鸣叫，这让我焕发新的活力，在这个崇高神圣的境界中，人们开始活在当下。”

羌塘的藏族游牧民族

羌塘野生动物保护区

羌塘这片土地，除了野生牛，还是其他野生动植物物种的避难所。这里有大量的藏野驴、藏原羚、白唇鹿、雪豹和藏狐。在90年代初期，还发现了藏羚羊。

丹尼尔说：“作为一名牧场生态学家，我对草原以及野生动植物和家畜之间的相互关系非常感兴趣，青藏高原多样化的野生动植物，说明当时的生态系统基本完好无损。但是，越来越多的牧民与牲畜以及金矿开采者进入野生牦牛谷，这对野生动物的未来生存也存在着一定的威胁。”

羌塘的雄性藏羚羊

藏族妇女是游牧社会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丹尼尔不仅对藏地的野生动物与生态环境有所研究，他对藏地的游牧文化也非常感兴趣，很尊重藏人的文化习俗，并与他们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丹尼尔说：“藏族游牧民族与养育他们的土地建立了紧密的联系，他们不仅能在高原上谋生，还创造了独特的文化，他们的生活方式与现代城市完全不同，这让他们有不同的视角去看待他们的生存环境。”

西藏地区的游牧妇女

西藏地区的游牧民族挤山羊奶

藏族牧人在草原生活了上千年，藏族妇女在高原的游牧社会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她们不仅生养子女，平常还需要照顾牲畜，挤牛奶，制作酥油等家庭日常的劳作。

同时，游牧民族为了更好的适应高原环境，他们创造了纺纱和编织技能。自从第一批游牧民族冒险进入青藏高原饲养牦牛以来，他们一直依赖于纺纱和编织技术，学会了用动物的毛来制作帐篷、衣服、毛毯等。这些编织技术一直沿用至今。

藏族妇女制作的牛绒帽和牛皮包

藏族人与自然的链接 ， 是天地间的和谐之美

在整个青藏高原和喜马拉雅山，丹尼尔看到了许多当地人建造的佛塔。佛塔象征着悟性和无所不在的佛陀思想。在许多地区，通常会建造八座佛塔，每座佛塔的意义都不同，是纪念佛陀一生中重要的八大开示。当地人会反复绕佛塔，祈福和平与健康。

西藏地区怒江和雅鲁藏布江之间的八个佛塔

让丹尼尔记忆深刻的一次经历是他从那曲（Nakchu）开车到拉萨（Lhasa）。他说：“我们路过了怒江（Salween）和雅鲁藏布江（Brahmaputra）之间村庄的八大佛塔。我的藏族同事会停下车，带我去转佛塔，祈祷我们的旅途能够顺利。

经幡在风中飘扬，牧人和牦牛映衬着远处的唐古拉山脉，使我深刻感受到藏族牧人与自然在精神上的连接。这是一幅人与天地最和谐的画面。”

丹尼尔大半生的时间辗转于喜马拉雅和青藏高原，他将毕生的情感倾泻在这片一望无垠的草原上，他对游牧民族深沉的热爱体现在他的摄影作品和文字中，草原犹如他另一个家。

不丹西北部的夏季牧场

在当今飞速发展的现代化生活之下，游牧民族的传统生活方式面临着巨大的挑战，丹尼尔期待游牧民族与牲畜仍旧能够穿越在喜马拉雅和青藏高原这片土地上，高原生态系统的平衡离不开游牧人的智慧与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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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稿：《Nomads of the Tibetan Plateau and Himalaya》

《Hunting the Wild Yak and Chasing Tibetan Wild Ass》

摄影：丹尼尔·米勒

推文编辑：王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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